☆、子歡的傷心往事(已小修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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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止翔住的地方離艾爾的住處只隔了兩條街。
“曜先生，我有點害怕。”艾爾西亞走在高止翔身後老遠，對著書包裏的曜小聲說話。
“不要怕。一會兒你把我拿在手裏，如果他敢怎樣我就用火烤他。”隔著書包，曜的聲音悶悶的。
“嗯。有曜先生在，我就放心了。”艾爾覺得全身溫暖。
×××××
穿過狹長的走廊，高止翔掏鑰匙打開門，還沒來得及開燈，艾爾看到黑暗中有無數只眼睛盯著自己，雞皮疙瘩漸起。高止翔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開了燈，景象卻更加慎人。門廳的一整面墻，掛了無數只各種顏色各種花紋的塑料眼珠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麽……”艾爾驚呆到。
“這是我前一陣嘗試的失敗作品，沒有人喜歡夜裏會發光的眼睛，太過於嚇人。”高止翔放好東西，將艾爾西亞請進工作室。開燈後，艾爾發出讚嘆聲。
“這是什麽！好漂亮！”艾爾西亞走進去，滿目都是令他驚嘆的作品。
工作室中，擺了各種大小的bjd娃娃，三分、四分、六分等等。這些娃娃全部制作精良，發型服飾無不精美。
“正如你所見，這些都是我的作品。業餘時間我開網店賣我做的娃娃。”
“這些娃娃太漂亮了，比我在電視裏看的好看一萬倍。”
“這種娃娃叫bjd，全稱ball joint doll，可動球形關節人偶。與一般的洋娃娃相比，他能夠擺出各種人類的姿勢，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。所以非常受歡迎。”
“我可以拿一個看看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艾爾抱起手邊的一個三分女娃，大大的眼睛，金色的卷發讓他愛不釋手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開心。
“是要以我為模特做這些娃娃嗎？”艾爾滿臉沈醉。
“當然了。”高止翔說，“前一陣我遇到瓶頸，直到今天看到你，我就知道我的下一個作品是什麽。”
“我很榮幸！”艾爾西亞抱著懷中的女娃轉了幾圈，眼神裏滿是憐愛。
×××××
高止翔去準備雕塑用的材料，艾爾摟著懷中的娃娃觀賞。
“艾爾，他的作品到底是什麽玩意？能讓你這麽喜歡。”曜問道。
“是一種可以活動的娃娃，外表跟人類很像，但是比人要漂亮幾十倍，材質摸上去和曜先生有點像呢。”艾爾說。
“你很喜歡？”
“我非常喜歡，我也很想要一個呢！”
如果自己也能變成這種娃娃，也許他會對自己動心呢？
曜思考片刻，終於下了決定。
“艾爾，你去問問高止翔，能不能把我做成這種娃娃……”
“曜先生也喜歡這個嗎？”
我怎麽可能喜歡這種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，只是因為這種玩意兒你喜歡啊！
曜在心中咆哮，但他還是沒有直說，他癟嘴道：“算是吧。”
“好，我去問問。”
×××××
艾爾坐在椅子上，擺出燦爛的笑容，高止翔用相機照了幾圈，隨後又用尺子去量他臉上五官的距離。看到他埋頭在工作臺上的樣子，艾爾很佩服他對工作的細致和用心程度。
娃娃的草圖完成後，經過艾爾的請求，高止翔願意幫這個忙。
“就是這塊兒材料，請您幫忙做成娃娃。”艾爾拿出曜，遞了出去。
高止翔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，說：“這個原本就是娃娃吧。材質一模一樣，仔細分辨，還可以看得出一些人形痕跡，怎麽會變成這樣了？”
“好像是被燒了……”
“真是浪費啊。對待娃娃怎麽能夠這樣呢。”高止翔蹙眉道：“這個倒是可以重新融化重新倒模制作，但是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愛護啊。”
“真的可以做嗎？”艾爾興奮地問道。
“雖然有些麻煩，但是還難不倒我。”
“對了，還想請您做的時候不要再添加別的材料，也希望能夠不浪費每一小塊，不要有剩餘……”艾爾想到剛剛曜對他說道的註意事項。
“我明白。原來這塊應該是個叔體大小，被燒了一部分後，剩下的還能做個三分。”
“性別是男的。”
“好。艾爾，你過來選膚色，體型還有臉型吧。”高止翔拉開櫃門，裏面陳列著許多bjd娃娃部件。
艾爾下不定主意，低聲問道：“曜先生，你想要那種的？”
曜說道：“別在人前和我說話，選你最喜歡的那種。”
“這樣……好嗎？”艾爾的目光集中在一處，忽然有些為難。
“沒問題。”曜說。
“止翔先生，我要這一種。”艾爾指著某個娃娃說道。
高止翔定睛一看，眼睛瞇了起來，說道：“好，我幫你完成。”
×××××
傍晚，門外鈴聲響起。
高止翔開門，吳子歡從外面進來，瞪了高止翔一眼，說道：“艾爾在哪？你沒拿他做什麽奇怪的建模吧。”
高止翔身高一米八幾，他俯視比自己矮不少的吳子歡，說道：“放心，他的臉高貴唯美，和你走的是不同路線。”
“你這個混蛋！”吳子歡踢他一腳，氣鼓鼓地進了工作室。
“艾爾，回家了。”當他打開工作室，眼睛碩地瞪大。
高止翔進去後，自豪地說道：“子歡，這是我在新方向的嘗試。作品都不錯吧。”
“子歡，止翔先生做的娃娃非常漂亮！你看！”艾爾將手中的女娃遞過去。
吳子歡皺眉說道：“艾爾，他沒讓你做什麽怪事吧。”
“完全沒有。我還覺得奇怪呢，子歡你為什麽提到不要脫衣服之類的……”艾爾滿臉疑惑。
“那是因為……那個混蛋原來是設計充氣娃娃的。當初說的倒好聽，說照著我的臉做雕塑。直到有一天我在□□的廣告上看到我的臉……你能明白那是什麽心情嗎！”吳子歡咬牙切齒。
“我澄清一下……最後的成品和你本人只有六分像，而且我在膚色，瞳色，發色、身高和體型上都做了修改。一般人根本認不出那是你。”高止翔口氣平淡。
“可我認得出來，一想到我這張臉出現在別人的床上我就惡心得不得了！最可惡的是，你這個混蛋做的充氣娃娃還是男女兩用的！”吳子歡踮著腳，恨不得一頭撞上去。
“子歡，我認識你十八年，從我五歲學雕塑開始，我就認定了你這張臉是性感的象征，所以我的收官之作不用你的臉還能用誰的臉呢。而且從銷量來看，我的選擇完全正確！唉呦！”高止翔捂住□□，剛剛吳子歡氣急了狠踢他一腳，正中要害。
“別把你的變態傳染給別人！”吳子歡怒道。
“那個……”艾爾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：“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傻，但是……充氣娃娃是什麽？能告訴我嗎？”
吳子歡一臉無力感，拽著艾爾西亞回了家。臨行前，高止翔一手捂著□□，另一只揮著手說：“艾爾，明天下午也記得過來當模特啊。”
×××××
回去的一路吳子歡都在低聲咒罵高止翔，艾爾聽著聽著終於明白。原來高止翔和吳子歡從小就住隔壁。父母之間都是好朋友。子歡的父母從事寶石生意，而高止翔的父母從事藝術品生意，兩家的生意上還經常有來往。
子歡有個妹妹，兩家父母還未高止翔和她定了娃娃親。可這件事吳子歡第一個就不同意，因為他從骨子裏就不看好高止翔。
從小到大，從高止翔學習雕塑以來，雕出的作品都是非人類的，雖然許多雕塑界的前輩都很讚揚他，但是在吳子歡看來，完全無法理解那些詭異的形狀。
不光如此，高止翔這個人的審美非常有問題。還記得五歲時自己第一次見到他，那個家夥盯著自己看了半天，第一句話就是：“哇，你長得好性感！”
有誰會用性感這個詞去形容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嗎！
十年過去後，他妹妹出生時高止翔去看她，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：“哇，她長得好慈愛！”
一般形容小女孩不應該用可愛、漂亮、天真、靈動等等之類的詞匯嗎？為什麽他會蹦出一個慈愛？
兩個人上大學後分別從家裏搬出來租房子，那個人知道自己立志賺錢，居然用錢來引誘自己做模特，居然還用自己的臉去做充氣娃娃。此後，吳子歡和他之間的梁子算是完全結下了。
直到打開自家的門，吳子歡仍舊在咒罵。
艾爾覺得耳朵聽得起了繭子，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屋子，回了房間。
×××××
入夜，艾爾西亞一人躺在床上，今天明明行程滿滿，自己已經很累了，按理說應該很容易睡著才對。可是艾爾悲劇的發現，今天，他失眠了……
以往在睡前，曜先生都已經在衣櫃裏躺好，開始催他上床睡覺。有時嫌自己太慢還會冒出幾口火來提醒自己。
今天屋子裏安靜極了。
沒有催促聲，沒有火焰，更沒有曜先生。
曜先生為了變成娃娃被留在了高止翔的家中。
艾爾西亞翻個身，眼睛盯著窗外的滿月。
自己十分喜歡圓圓的月亮，心中有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望著發呆，可是他隱隱約約記得，以前自己看到的月亮比現在看到的要大的多，也要美的多……
思考一夜的結果就是……
第二天一早，艾爾西亞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起床，看到吳子歡也是滿臉倦容。他突然想起，昨天交給他信的女孩子。
“子歡，你昨天去赴約了，和那個女孩子怎麽樣了？”艾爾問到。
吳子歡揉了揉太陽穴，緊皺的眉毛有一絲舒展，“這個嘛～我雖然沒答應但也沒拒絕。那個女生叫紫溪，她其實很漂亮，就是平時不愛打扮。而且她就是前兩個月一直偷偷看我打籃球給我買水的人，我前一陣一直在找她。”
“她把信遞給我的時候臉都紅透了，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。一定是個好女孩。”艾爾回憶道。
“我能看出來，總之先從朋友做起，如果來電了那就一舉拿下。”吳子歡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艾爾，自從救了你，我的運氣就好了很多。你真是我的福星。走，我請你出去吃飯。”
雖然二人吃的就是小攤，但是艾爾也覺得非常美味。
艾爾忽然想起一件曜先生交待的重要事，曜丟了兩樣東西。既然是子歡救了自己和曜先生，也許他知道些消息吧。
“子歡，你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色鐮刀吊墜和一枚紅寶石戒指？”
吳子歡正在吃餛飩，聽到後嗆了一口，“你在找它們？”
“是的，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。”
“非常重要嗎？”
“比我的生命還重要。”艾爾將曜先生的原話說了出來。
吳子歡沈默片刻，說道：“艾爾，我跟你講個道理，當一個人想要得到什麽的時候就要付出相等價值的東西，這叫做等價交換。”
艾爾點點頭。
“這兩樣東西都完好的保管在我這裏。但是你是不是應該……”子歡右手做了個點錢的動作。
艾爾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我會好好打工，賺錢給你。”
吳子歡尷尬地笑了笑，說道：“艾爾，你可能不知道，那戒指上的紅寶石可能你打工一輩子都買不來……”
“給我時間，讓我想辦法。”
吳子歡思索半天，最後一拍額頭說：“算了，那本就是你的，只要你給我這個數的十倍，我就把他們還你了！”他伸出五指。
“五百？”
子歡搖頭。
“五千？”
再搖頭。
“五萬？”
吳子歡停頓了下，勉強點了點頭。
艾爾西亞坐在座位上，開始頭疼。
×××××
下午，艾爾西亞來到高止翔家，他剛一進門，高止翔的眉毛就皺起來，說道：“艾爾，你看看你的狀態，眼圈這麽黑。你這樣的狀態怎麽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我看。這樣的作品能好看嗎？”
艾爾低頭說道：“對不起，昨天晚上我沒睡好。”
“你這個狀態的確不行。這樣吧，你先到客房去補一覺，把狀態調整好了我們再開始。”高止翔指了個方向，隨後就將自己關到工作室裏。
對於他嚴肅的工作態度，艾爾很佩服，完全感覺不到吳子歡所說的對他的那些負面感受。他覺得高止翔對藝術的追求是很用心的，看來子歡的確對他存在些偏見。
他經過客廳，忽然聽到曜先生劇烈的喘息聲。
“曜先生？你在這裏？”艾爾小聲問道。
“艾爾……我在陽臺上。”聲音十分微弱。
艾爾走過去看，陽臺上晾著兩只娃娃的小臂，看形狀制作的非常精美。
“曜先生，這是？”
“我不知道自己被切成了多少段，這一周裏我至少挨了幾萬刀，全身都好疼……”一直小臂微微動了動。
“曜先生，堅持住。變美都是有過程的。”艾爾嘗試安慰。
曜想著如果自己現在有眼睛，一定會用目光瞪死他。
你以為本王這麽辛苦都是因為誰啊！
“我知道。我要你找的東西怎麽樣了？”
“兩樣東西都在子歡身上，可是……他要五萬塊錢才肯給我。這麽多錢……我的確要打工一陣子才行……”艾爾西亞為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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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怕。一會兒你把我拿在手裏，如果他敢怎樣我就用火烤他。”隔著書包，曜的聲音悶悶的。
“嗯。有曜先生在，我就放心了。”艾爾覺得全身溫暖。
××××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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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是什麽……”艾爾驚呆到。
“這是我前一陣嘗試的失敗作品，沒有人喜歡夜裏會發光的眼睛，太過於嚇人。”高止翔放好東西，將艾爾西亞請進工作室。開燈後，艾爾發出讚嘆聲。
“這是什麽！好漂亮！”艾爾西亞走進去，滿目都是令他驚嘆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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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如你所見，這些都是我的作品。業餘時間我開網店賣我做的娃娃。”
“這些娃娃太漂亮了，比我在電視裏看的好看一萬倍。”
“這種娃娃叫bjd，全稱ball joint doll，可動球形關節人偶。與一般的洋娃娃相比，他能夠擺出各種人類的姿勢，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。所以非常受歡迎。”
“我可以拿一個看看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艾爾抱起手邊的一個三分女娃，大大的眼睛，金色的卷發讓他愛不釋手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開心。
“是要以我為模特做這些娃娃嗎？”艾爾滿臉沈醉。
“當然了。”高止翔說，“前一陣我遇到瓶頸，直到今天看到你，我就知道我的下一個作品是什麽。”
“我很榮幸！”艾爾西亞抱著懷中的女娃轉了幾圈，眼神裏滿是憐愛。
×××××
高止翔去準備雕塑用的材料，艾爾摟著懷中的娃娃觀賞。
“艾爾，他的作品到底是什麽玩意？能讓你這麽喜歡。”曜問道。
“是一種可以活動的娃娃，外表跟人類很像，但是比人要漂亮幾十倍，材質摸上去和曜先生有點像呢。”艾爾說。
“你很喜歡？”
“我非常喜歡，我也很想要一個呢！”
如果自己也能變成這種娃娃，也許他會對自己動心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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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爾，你去問問高止翔，能不能把我做成這種娃娃……”
“曜先生也喜歡這個嗎？”
我怎麽可能喜歡這種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，只是因為這種玩意兒你喜歡啊！
曜在心中咆哮，但他還是沒有直說，他癟嘴道：“算是吧。”
“好，我去問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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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爾坐在椅子上，擺出燦爛的笑容，高止翔用相機照了幾圈，隨後又用尺子去量他臉上五官的距離。看到他埋頭在工作臺上的樣子，艾爾很佩服他對工作的細致和用心程度。
娃娃的草圖完成後，經過艾爾的請求，高止翔願意幫這個忙。
“就是這塊兒材料，請您幫忙做成娃娃。”艾爾拿出曜，遞了出去。
高止翔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，說：“這個原本就是娃娃吧。材質一模一樣，仔細分辨，還可以看得出一些人形痕跡，怎麽會變成這樣了？”
“好像是被燒了……”
“真是浪費啊。對待娃娃怎麽能夠這樣呢。”高止翔蹙眉道：“這個倒是可以重新融化重新倒模制作，但是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愛護啊。”
“真的可以做嗎？”艾爾興奮地問道。
“雖然有些麻煩，但是還難不倒我。”
“對了，還想請您做的時候不要再添加別的材料，也希望能夠不浪費每一小塊，不要有剩餘……”艾爾想到剛剛曜對他說道的註意事項。
“我明白。原來這塊應該是個叔體大小，被燒了一部分後，剩下的還能做個三分。”
“性別是男的。”
“好。艾爾，你過來選膚色，體型還有臉型吧。”高止翔拉開櫃門，裏面陳列著許多bjd娃娃部件。
艾爾下不定主意，低聲問道：“曜先生，你想要那種的？”
曜說道：“別在人前和我說話，選你最喜歡的那種。”
“這樣……好嗎？”艾爾的目光集中在一處，忽然有些為難。
“沒問題。”曜說。
“止翔先生，我要這一種。”艾爾指著某個娃娃說道。
高止翔定睛一看，眼睛瞇了起來，說道：“好，我幫你完成。”
×××××
傍晚，門外鈴聲響起。
高止翔開門，吳子歡從外面進來，瞪了高止翔一眼，說道：“艾爾在哪？你沒拿他做什麽奇怪的建模吧。”
高止翔身高一米八幾，他俯視比自己矮不少的吳子歡，說道：“放心，他的臉高貴唯美，和你走的是不同路線。”
“你這個混蛋！”吳子歡踢他一腳，氣鼓鼓地進了工作室。
“艾爾，回家了。”當他打開工作室，眼睛碩地瞪大。
高止翔進去後，自豪地說道：“子歡，這是我在新方向的嘗試。作品都不錯吧。”
“子歡，止翔先生做的娃娃非常漂亮！你看！”艾爾將手中的女娃遞過去。
吳子歡皺眉說道：“艾爾，他沒讓你做什麽怪事吧。”
“完全沒有。我還覺得奇怪呢，子歡你為什麽提到不要脫衣服之類的……”艾爾滿臉疑惑。
“那是因為……那個混蛋原來是設計充氣娃娃的。當初說的倒好聽，說照著我的臉做雕塑。直到有一天我在□□的廣告上看到我的臉……你能明白那是什麽心情嗎！”吳子歡咬牙切齒。
“我澄清一下……最後的成品和你本人只有六分像，而且我在膚色，瞳色，發色、身高和體型上都做了修改。一般人根本認不出那是你。”高止翔口氣平淡。
“可我認得出來，一想到我這張臉出現在別人的床上我就惡心得不得了！最可惡的是，你這個混蛋做的充氣娃娃還是男女兩用的！”吳子歡踮著腳，恨不得一頭撞上去。
“子歡，我認識你十八年，從我五歲學雕塑開始，我就認定了你這張臉是性感的象征，所以我的收官之作不用你的臉還能用誰的臉呢。而且從銷量來看，我的選擇完全正確！唉呦！”高止翔捂住□□，剛剛吳子歡氣急了狠踢他一腳，正中要害。
“別把你的變態傳染給別人！”吳子歡怒道。
“那個……”艾爾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：“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傻，但是……充氣娃娃是什麽？能告訴我嗎？”
吳子歡一臉無力感，拽著艾爾西亞回了家。臨行前，高止翔一手捂著□□，另一只揮著手說：“艾爾，明天下午也記得過來當模特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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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一路吳子歡都在低聲咒罵高止翔，艾爾聽著聽著終於明白。原來高止翔和吳子歡從小就住隔壁。父母之間都是好朋友。子歡的父母從事寶石生意，而高止翔的父母從事藝術品生意，兩家的生意上還經常有來往。
子歡有個妹妹，兩家父母還未高止翔和她定了娃娃親。可這件事吳子歡第一個就不同意，因為他從骨子裏就不看好高止翔。
從小到大，從高止翔學習雕塑以來，雕出的作品都是非人類的，雖然許多雕塑界的前輩都很讚揚他，但是在吳子歡看來，完全無法理解那些詭異的形狀。
不光如此，高止翔這個人的審美非常有問題。還記得五歲時自己第一次見到他，那個家夥盯著自己看了半天，第一句話就是：“哇，你長得好性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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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過去後，他妹妹出生時高止翔去看她，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：“哇，她長得好慈愛！”
一般形容小女孩不應該用可愛、漂亮、天真、靈動等等之類的詞匯嗎？為什麽他會蹦出一個慈愛？
兩個人上大學後分別從家裏搬出來租房子，那個人知道自己立志賺錢，居然用錢來引誘自己做模特，居然還用自己的臉去做充氣娃娃。此後，吳子歡和他之間的梁子算是完全結下了。
直到打開自家的門，吳子歡仍舊在咒罵。
艾爾覺得耳朵聽得起了繭子，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屋子，回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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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，艾爾西亞一人躺在床上，今天明明行程滿滿，自己已經很累了，按理說應該很容易睡著才對。可是艾爾悲劇的發現，今天，他失眠了……
以往在睡前，曜先生都已經在衣櫃裏躺好，開始催他上床睡覺。有時嫌自己太慢還會冒出幾口火來提醒自己。
今天屋子裏安靜極了。
沒有催促聲，沒有火焰，更沒有曜先生。
曜先生為了變成娃娃被留在了高止翔的家中。
艾爾西亞翻個身，眼睛盯著窗外的滿月。
自己十分喜歡圓圓的月亮，心中有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望著發呆，可是他隱隱約約記得，以前自己看到的月亮比現在看到的要大的多，也要美的多……
思考一夜的結果就是……
第二天一早，艾爾西亞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起床，看到吳子歡也是滿臉倦容。他突然想起，昨天交給他信的女孩子。
“子歡，你昨天去赴約了，和那個女孩子怎麽樣了？”艾爾問到。
吳子歡揉了揉太陽穴，緊皺的眉毛有一絲舒展，“這個嘛～我雖然沒答應但也沒拒絕。那個女生叫紫溪，她其實很漂亮，就是平時不愛打扮。而且她就是前兩個月一直偷偷看我打籃球給我買水的人，我前一陣一直在找她。”
“她把信遞給我的時候臉都紅透了，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。一定是個好女孩。”艾爾回憶道。
“我能看出來，總之先從朋友做起，如果來電了那就一舉拿下。”吳子歡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艾爾，自從救了你，我的運氣就好了很多。你真是我的福星。走，我請你出去吃飯。”
雖然二人吃的就是小攤，但是艾爾也覺得非常美味。
艾爾忽然想起一件曜先生交待的重要事，曜丟了兩樣東西。既然是子歡救了自己和曜先生，也許他知道些消息吧。
“子歡，你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色鐮刀吊墜和一枚紅寶石戒指？”
吳子歡正在吃餛飩，聽到後嗆了一口，“你在找它們？”
“是的，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。”
“非常重要嗎？”
“比我的生命還重要。”艾爾將曜先生的原話說了出來。
吳子歡沈默片刻，說道：“艾爾，我跟你講個道理，當一個人想要得到什麽的時候就要付出相等價值的東西，這叫做等價交換。”
艾爾點點頭。
“這兩樣東西都完好的保管在我這裏。但是你是不是應該……”子歡右手做了個點錢的動作。
艾爾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我會好好打工，賺錢給你。”
吳子歡尷尬地笑了笑，說道：“艾爾，你可能不知道，那戒指上的紅寶石可能你打工一輩子都買不來……”
“給我時間，讓我想辦法。”
吳子歡思索半天，最後一拍額頭說：“算了，那本就是你的，只要你給我這個數的十倍，我就把他們還你了！”他伸出五指。
“五百？”
子歡搖頭。
“五千？”
再搖頭。
“五萬？”
吳子歡停頓了下，勉強點了點頭。
艾爾西亞坐在座位上，開始頭疼。
×××××
下午，艾爾西亞來到高止翔家，他剛一進門，高止翔的眉毛就皺起來，說道：“艾爾，你看看你的狀態，眼圈這麽黑。你這樣的狀態怎麽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我看。這樣的作品能好看嗎？”
艾爾低頭說道：“對不起，昨天晚上我沒睡好。”
“你這個狀態的確不行。這樣吧，你先到客房去補一覺，把狀態調整好了我們再開始。”高止翔指了個方向，隨後就將自己關到工作室裏。
對於他嚴肅的工作態度，艾爾很佩服，完全感覺不到吳子歡所說的對他的那些負面感受。他覺得高止翔對藝術的追求是很用心的，看來子歡的確對他存在些偏見。
他經過客廳，忽然聽到曜先生劇烈的喘息聲。
“曜先生？你在這裏？”艾爾小聲問道。
“艾爾……我在陽臺上。”聲音十分微弱。
艾爾走過去看，陽臺上晾著兩只娃娃的小臂，看形狀制作的非常精美。
“曜先生，這是？”
“我不知道自己被切成了多少段，這一周裏我至少挨了幾萬刀，全身都好疼……”一直小臂微微動了動。
“曜先生，堅持住。變美都是有過程的。”艾爾嘗試安慰。
曜想著如果自己現在有眼睛，一定會用目光瞪死他。
你以為本王這麽辛苦都是因為誰啊！
“我知道。我要你找的東西怎麽樣了？”
“兩樣東西都在子歡身上，可是……他要五萬塊錢才肯給我。這麽多錢……我的確要打工一陣子才行……”艾爾西亞為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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